结婚纪念日那天，老公在客厅铺了红地毯，捧着玫瑰站在尽头。“穿这条裙子吧，” 他把丝质长裙放在沙发上，“你以前最喜欢的。” 我摸着裙子露背的设计，想起去年此时，我裹着高领毛衣，在他递来的蛋糕上插蜡烛，奶油蹭到手指就赶紧擦掉 —— 怕皮屑混进蛋糕里。
在发病的早期，我一直避着他。当我们分开睡时，他偷偷在我的枕头下放了一个暖水袋。某次他喝醉了，抱住我流泪说：“我不在意那些斑块。”而我却挣脱了他的手，触碰到自己后背上凹凸不平的皮肤，像一片无人照看的荒田。
开始进行内外调理后，我把睡前的抓挠换成了瑜伽。上周他来接我下班，车里播放着我们结婚时的歌曲。“要去广场跳舞吗？”他在喷泉旁停车，我望着自己穿露肩裙的倒影，突然想起第一次发病的情景，那时我们在这个广场，他想搂住我的腰，我却猛地转身，撞上了路灯杆。
他的手现在环绕着我的腰，旋转间裙摆随之飞扬，宛如展开翅膀的蝴蝶。我的额头轻靠在他的下巴上，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须后水香气，突然意识到那些曾让我感到自卑的斑点，早已淡化得如同被风吹散的云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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